2000 1/16
21世紀的倒數第三百五十天，台北的天空又回復很台北的樣子，
灰濛濛的天空和讓人不知所措的細雨，而唯一讓人分辨不出在台北
的是22度的氣溫。給了身處在冷色調都會背景裡的人群一絲溫暖的
感受。
這天，她穿了件黑色「花花的裙」，暗色的毛衣和連身咖啡色的
長大衣，毛衣是什麼樣的顏色我已經無法回想起來，因為大部分望
著她的時候只想把眼光停留在她笑起來時瞇成143.6度扇形的眼睛。
我喜歡靜靜地望著她的笑容，溫暖而甜膩的笑容，恣意地讓那燦爛
的笑一點一滴融化在我內心深處堆積成山一樣的孤寂……
我喜歡靜靜地望著她的笑容……
到了流浪的起點--台北火車站，揮手道別了前往美術館的兩人，
拿起手機撥了通電話給以前的同事。一邊走著，一邊還是忍不住偷
偷回頭，望著她的背影直到埋在烏煙瘴氣的車陣之中……如果說有
人問我：什麼樣的事是很悲慘的？那時我大概會回答：看著幸福慢
慢地離自己而去，卻沒有辦法伸手去挽留…吧？
（我認為最悲慘的事 version 1.0）
我討厭無助地看著她離去的背影……
又來到了西門町，混著許許多多回憶的地方。已經沒有辦法為它
定義某個特定的天氣，場景，心情。因為看過西門町的晴天，西門
町的雨天，快樂時曾在西門町，悲傷時曾在西門町。在高中的時候
，或許聽到西門町感覺會比書桌來的熟悉吧！而最近一次關於西門
町的記憶是在1999的耶誕夜跟一個女孩搶趴趴熊，在贏了好幾場的
數字拳後輸掉了趴趴熊……。總之，我又來到了西門町。
距離電影開演還有1個多小時的時間，還是照著以前的慣例在麥
當勞點了薯條耗了起來，唯一不同的地方是以前是小薯，現在是中
薯，還少了杯可樂。因為不想再到電影演到一半的時候欠身……我
想：如果說有人問我：什麼樣的事是很悲慘的？那時我大概會回答
：電影看到一半想上廁所吧！（我認為最悲慘的事 version 2.0）
聊著聊著還是照著以前的慣例又談到感情的問題。反正就是這樣，
如果有幼稚園的小朋友們來麥當勞，他們談的可能是皮卡丘又打敗
了哪位怪獸，或是今天點心又是綠豆湯這樣的話題，最多大不了又
提到坐在前座的大毛又買了一支棒棒糖給小花了……不過一旦過了
高中時代，一定會提到的事情肯定是「麥當勞只有薯條可以吃」這
檔事和最棘手（對我來說）的感情問題了。最後，還是照著以前的
慣例得到了一些教訓。「如果害怕失敗，那你永遠也沒有辦法成功
。如果擔心傷害別人，那麼受傷的永遠只有你自己……」
我在天堂裡迷了路，我無法辨別幸福的入口，
因為我惦記著在凡間所受的傷痛……
電影上演了，題目是人骨拼圖，因為坐在第十六排，隔著最寬的
走道，所以很清楚的記得前五分鐘的劇情是人走來走去，人走來走
去……在人走來走去的劇情過後，我只能把70%的注意力集中到之
後的劇情……10%在應付因24小時尚未闔眼的疲憊，10%則是應付不
了疲憊後開始釣魚，不過馬上又被震撼力十足的的音響嚇醒。（DTS
睡眠解碼?!）而剩下的10%則遺落在思念之中。
如果思念是一個圓，那麼裙擺搖搖便是這個圓的同心圓，
而且是不斷擴大的圓直到它任性地填滿那個思念的圓……
講白話一點，就是如果思念是一片substrate，
那麼裙擺搖搖便是以9500rpm高速旋轉的dye，
直到它不留情地佔據substrate的每一個角落為止。
果然猜不到兇手是誰後，電影也就跟著落幕了。又是漫無目的地
在西門町閒逛著。逛到了出口，離跟裙擺搖搖約定的時間也差不多
了。陪著前同事等著編號247公車，7分25秒後一台臃腫的公車顢頇
地駛來。太擠！？的確……那下一班吧…又這樣過了3分14秒……
送走了前同事後，習慣性的嘆了一口長氣……又懷念起那位常常跟
我比賽花式嘆氣的大學同學。不過有了她，他已經不需要再嘆氣了。
18:00肯德基很準時地出現在台北車站的西三門口，又過了10分
鐘裙擺搖搖也出現了。在希爾頓的樓下用完了傳說的ㄚ宗麵線，裙
擺搖搖捐了20塊給化妝室前的算命機，她問我：「戀愛」跟「愛情」
這兩個選項有什麼不同，我答不出來，不過我可以確定的是被算命
機吃20塊錢的人應該不會怎麼幸運……
戀愛跟愛情有什麼不同，一個是動詞一個是名詞吧？
或者說，一個是進行式，一個是不定時態吧？
在回平鎮的路上，一架飛機悠閒地劃過泛著水銀燈光的台北夜空
，為了這一架飛機，我們又折回在十八標的路上，來到「看飛機的
地方」，這樣的地點不像西門町，可以很鮮明地襯托出回憶的主題
。而且大部分是屬於美好的回憶，今天也不例外……灌了一瓶「乎
搭啦」，隨著酒精的發酵，心情也放肆了起來……在第二架的飛機
降落時，我很笨拙的吶喊了一聲。小時候，總以為所謂飛機這樣的
東西裝的盡是一些夢想，直到第一次搭上了飛機，才真正擁抱這確
切的夢想和希望。在我的辭典中，飛機一直是屬於正面詞語
（Positive）。雖然隨著年紀增長，漸漸地，飛機裝上了淡淡的鄉
愁，而每次看到飛機，彷彿家又離自己遠了一些……
就在這樣的呼喊之中，屬於年少的癡狂，已逐漸幻化成遙不可及
的神話……
如果妳想飛，
我會用彩霞染色的雲朵，
裁成一雙金色的翅膀，
裝在我的肩膀上，
帶妳去翱翔。
到了KTV，我還是喜歡靜靜地望著裙擺搖搖，看著她專注的吟唱
我無法理解的愛情故事，或許世界上的所有人都醉了，但是我肯定
是醒著的，但我無法自主地讓裙擺搖搖的歌聲牽動著我所有的喜怒哀樂。
「為什麼貪玩的小孩那樣的悲傷？」
「因為他有幸聽到人間最美麗的樂章，
他無法控制自己，
只能隨著那悠揚而恬靜的樂章無止境的狂舞。」
「那..他是快樂的吧……？」
我在上一秒喜歡妳，我在這一秒喜歡妳，我在下一秒還是喜歡妳……
To the end 我真的很喜歡妳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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