貪玩的彼得

2009.12.24,原本應該是溫馨團圓的平安夜,
沒想到剛下班就接到二哥的電話通知-老爸因為身體不適送義大醫院急診.
晚上7:00多的時候又接到因為車禍在義大住院等待骨折開刀的老媽電話通知.
說老爸腸穿孔出血醫生判斷可能導致敗血,估計撐不過今天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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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老媽載著老爸出車禍的第三天..

原本車禍當天,老爸被送到署立旗山醫院檢查.
雖然當時老爸的手一直在胸口比劃著,似乎是很不舒服的樣子.
但是醫院做了各項檢查之後,跟在場的阿姨說沒有甚麼問題,隨後就請姨丈把老爸送回甲仙.
聽二哥說,車禍隔天老爸躺在床上哭.旁人以為他只是擔心因車禍住院的老媽.
沒想到再隔一天老爸呼吸變得急促,意識狀態不佳.於是才又緊急叫救護車將老爸送到義大醫院..
等送到義大檢查後才發現老爸車禍後肋骨斷了兩根,腹部也因為可能脾臟破裂大量滲血.

這些,在署立旗山醫院完全沒有檢查出來.

一直到現在,想到之前躺在床上的老爸,可能因為肋骨斷裂及內臟破裂滲血的劇痛
卻又無法清楚表達而大哭.心裡頭就感到萬分的憐惜,不安與不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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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12.25凌晨1:40從竹北開車南下到達了義大醫院.
因為無法再做任何處理,老爸已經被送出加護病房.待在急診室裡.
三哥早一步從員林趕下來,呆呆的坐在老爸床邊.
插著呼吸器的老爸已經完全沒有意識了.半閉著的眼睛隱約可以看到失焦的眼神.
剩下自律神經似乎很費力地在呼吸著,頭則隨著呼吸器的節奏無意識地左右搖動擺晃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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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天之前,老姊回甲仙看老爸,她撥了通電話給我叫我跟老爸說話.
電話那頭的老爸雖然因為氣切只能依依喔喔的發出聲音.
但是我知道他清楚我們在跟他說話的內容.
我跟他說:值完班之後有空就回甲仙看你了..
老爸咿喔了一聲,我知道他在說:好啦!

那時候老爸已經從之前中風躺在床上完全無意識,康復到後來會自己要求站起來走路..
也因此心急的老媽才會載著老爸,想說去旗山醫院看看是否能將氣切傷口上的呼吸器拔起來.
讓氣切傷口可以慢慢癒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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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12.25凌晨2:00多,二哥,老姊與姊夫也趕到了.值班醫生也向大家說明了老爸目前的狀況.
我能做的只有問問值班醫生昏迷的老爸會覺得痛嗎?能不能幫老爸上一點麻醉藥物減少老爸的痛苦..?

2009.12.25凌晨3:00多,我們三個兄弟跟老姊討論之後,決定上7樓與病床上的老媽討論老爸的身後事.
老媽希望老爸回到甲仙再走.值班醫生不敢貿然將呼吸器拔除讓我們把老爸帶回去,
只說他會看生命跡象,等到快不行時會讓我們通知救護車並且讓老爸保留最後一口氣回到甲仙..

雖然不知道現在的老爸會不會覺得痛苦..
其實可以的話,我希望醫生能幫老爸注射多一點的嗎啡讓老爸就這樣走了.不要再受到任何折磨..

2009.12.25凌晨5:42分回到車上休息等待醫生通知的我,接到二哥打來的電話..
說救護車已經在途中趕過來了.

救護車到了之後.我和三哥及護理人員幫老爸換上便服.
然後將老爸從病床移至擔架上準備回甲仙了.

2009.12.25早上7:40我跟在救護車後面回到甲仙.
這時姑姑,阿姨跟一些親戚.與老爸的結拜兄弟已經在家裡頭幫忙.
年長的姑姑看著僅剩一絲羸弱的呼吸老爸忍不住哭漲紅了臉.
在一旁扶著姑姑的二哥也止不住淚水.二哥低著頭.淚水沾濕了他整個鏡片.
我看著老爸.突然之間,腦海翻騰著與老爸從小到大的回憶,
彷彿就好像就在昨日一般歷歷在目.霎時鼻頭一酸也忍不住掉下淚來.

寫滿咒語的金色往生被將老爸由頭到腳蓋了起來.老爸胸前呼吸原本還微微起伏,
到現在已經完全停止了.

2009.12.25早上7:50老爸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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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爸走了,但在歷經老爸過世及幫老爸處理後事的這期間
也給我上了一場課,教了我不少事.

每個人都要照顧自己的身體,也要好好珍惜身旁每一個愛你的人..

最後,願大家都能夠身體平安,不管現在遇到甚麼挫折,只要活著就有希望.
也希望老爸在天之靈逍遙自在,也能保佑老媽腳早日康復.